为深入开展师德优秀典型先进事迹宣传学习,深入寻找挖掘并广泛宣传学习教育世家感人事迹,面向广大教师生动讲好师德故事,用身边的榜样传递师德的力量,教师工作部联合护理学院党总支开展“讲名师故事,悟从师之道”名师故事汇系列活动,由护理学院党总支全体教师选择一名自己特别推崇、特别敬仰的好老师,把伟大的建党精神、中国精神具化到名师和榜样身上,精心讲述中外名师或身边榜样在做人、做事、做学问、育学生等方面的典型事迹,实现教师的自我反省、自我教育和相互启发,形成了、争相以德立身、以德立学、以德施教的良好育人氛围。
今天推出第十五期《国学泰斗陈寅恪》,主讲人为护理学院(老年医学院)党总支徐瑞老师。
今天我要讲述的这位先生出身名门,家世显赫,被称为“公子的公子”;
他在一无学历二无著作的时候,被清华大学聘为教授并享受特殊贡献者的薪资待遇,被称为“教授的教授”;
他追求“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在动乱的年代,断然拒绝日本人的授课邀请和各大政要的拜访。
他曾被“催婚”,拥有“四等之爱情”,执妻之手,死生不弃,相伴一生。
他就是国学泰斗陈寅恪。
关于先生名字的读音有诸多争议,因为在百度中输入时会出现图中的注音,有人也曾经问过先生,究竟该读哪个?陈先生回复:有这个必要吗?我们选择按照央视纪录片《西南联大》中的读音,念陈寅恪。
何以称陈先生“公子的公子”呢?
陈寅恪于1890年7月3日出生,祖父陈宝箴,曾任湖南巡抚,是地方督抚中唯一倾向维新变法的实权派风云人物;其父陈三立,与谭嗣同、徐仁铸、陶菊存并称维新四公子,有“中国最后一位传统诗人”之誉。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北平、天津相继沦陷,日军欲招致陈三立,为表明立场陈三立绝食五日,忧愤而死。受家庭熏陶,陈寅恪接受了扎实的国学教育,并受父亲先进思想的影响。
陈寅恪12岁随兄东渡日本留学。海外漂泊二十载,辗转柏林大学、瑞士苏黎世大学、巴黎大学、哈佛大学等地学习。
他的课业成绩优秀,与吴宓、汤用彤并称哈佛三杰。
有趣的是,陈先生游历学习,却并无任何文凭,只因他不想限制自己在某个领域;他学习数学、物理,是中国最早读《资本论》之人,他学习了22种语言;他学习西方文化,带回的却是中国文化(东方学)。
何以称陈先生“教授之教授”呢?
1925年陈先生被清华大学聘用,当时清华国学研究院有四大导师,分别是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陈寅恪。
当时的陈先生是“二无导师”,一无学历,二无著作。但梁启超称:“他的学问胜过我。”吴宓:“他是当今中国最博学的人”。傅斯年:“他的学问,定是三百年来第一人!”
陈先生被称为“活字典”,他有“四不讲”:前人讲过的不讲,近人讲过的不讲,外国人讲过的不讲,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
他的课堂上,经常有教授旁听,如朱自清、冯友兰、吴宓等,课后还不时与其深入交谈。
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形容陈寅恪的课是“如剥蕉叶”,不武断,不夸大,不歪曲,不断章取义。他在听过陈寅恪的“佛经翻译文学”课之后,毅然决然选择了梵文为毕生主要研究方向。
1940年期间陈先生开始了第一次学术转向,进行了魏晋、隋唐的中古史研究,他治学严谨,对于数字的精确,年月日一丝不差。
正因为如此,有人说陈先生的研究对解释魏晋隋唐时期的政治和制度史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的观点比以往任何的观点都更扎实、严谨和令人信服,也为后世的研究提供了大量史料。
抗日战争期间陈先生坚决抗日随校南迁错过手术时机,加上长期用眼等原因,1944年陈先生双目失明。他万分痛苦,挣扎后曾写下,“闭目此生新活计,安心是药更无方”。1948年他当选中央研究院院士。1949年,应校长陈序经之邀,任岭南大学中文、历史两系教授。1952年院校调整,岭南大学名义取消。任中山大学历史系教授。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是陈先生一生的真实写照。
这句话最早见于1929年陈先生为国学大师王国维所作的《海宁王静安先生为纪念碑铭》中。
这点从他的诗句中能窥见一二。当见三十人争清华大学校长的名额时,他提笔写下了那句经典的“自由共道文人笔,最是文人不自由。”
蒋介石为拉拢学者,设宴招待时,他觉得蒋“有负厥职”,说“食蛤那知天下事,看花愁近最高楼。”
在那个所有人都必须表明立场的年代,他从不站队。
1954年中国科学院邀先生任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历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长,他坚辞不就。他认为,不能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
1954年-1964年间,陈先生撰写了《柳如是别传》,全书85万字。此时已经双目失明的他通过口述的方式,由助手记录才得以成稿。这种坚毅的精神,惊天地,泣鬼神的气概,令人赞叹!
多少人疑惑不解,甚至争议,先生为何用一生之学问为一位江南名妓做传呢?看书名以为是部小说,几乎所有人捧起书读不到三页,就已经毫无兴趣,望而却步了。不服气的欢迎亲身体验。有人说,此书此书综合运用了传、论、述证的方法,熔史才、诗笔、议论于一炉,将家国兴亡哀痛之情感贯彻全篇。
同样令人赞叹的还有先生的“四等之爱情”。
陈先生将爱情分为五等。一等是情之最上者,世无其人,悬空设想,而甘为之死,如《牡丹亭》之杜丽娘是也;第二如宝黛,与其人交识有素,而未尝共衾枕者,第三,如司棋与潘又安,曾一度枕席而永久纪念不忘;第四,为夫妇终身而无外遇者;第五,最下者,随处接合,惟欲是图,而无所谓情矣。
先生之妻唐筼,毕业于金陵女校体育专业,后执教于北京女高师,曾是许广平的老师。其祖父唐景崧曾任甲午战争时的台湾巡抚。可谓大家闺秀。
二人育有三女。
相伴一生。
婚后,立志做学问的陈寅恪把全部生命燃于学问,所有家务都交给了其实也不识柴米油盐的妻子唐筼。唐筼学着下厨、养花、种菜、育儿,协调大家庭的人际关系,她的聪明才智,都用来照顾丈夫。
陈先生壮年目盲,唐筼温柔体贴地安抚丈夫身心的创痛,照顾饮食起居,打理家务,查阅资料,诵读报纸,并承揽家中书信的回复。陈先生的许多诗篇都是她一笔一画笔录下来的。
他视她为生命中的第一知己,每完成一部著作,都请她题写封面。
在两人结婚28周年纪念日时,先生写下,同梦忽忽廿八秋,也同欢乐也同愁。侏儒方朔俱休说,一笑妆成伴白头。
建国初政治运动迭起,信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陈寅恪,一直处于风口浪尖。
他的各种“声明”“抗议书”,所有“交代材料”,全出自她的手笔。他被批判,被“打倒在地”,还要被“踩上一脚”,个中的精神痛苦、心灵愤懑,她感同身受、锥骨刺心。
陈寅恪发牢骚:“人间从古伤离别,真信人间不自由。”她便化解道:“秋星若解兴亡意,应解人间不自由。”
因身体孱弱,二人一直以为唐筼会先走一步,陈先生曾写“九泉稍待眼枯人”。
1969年10月7日,陈寅恪骤发肠梗阻、肠麻痹去世。
唐筼45天后心脏病复发去世。
通过简短的介绍,相信大家对陈寅恪先生已有所了解,并和我一起深深感受了先生渊博的学识、爱国情怀和严谨治学的科学态度以及“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学者本色,值得细细领悟。
最后让我们在一首《墨梅》中,再次感受“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中华风骨。